看标题是不是觉得在套娃?实际上我们故事的主角罗伯特·杨(Robert Yang)是一位独立游戏开发者,还在纽约大学游戏中心担任教授。

过去他从来没有考虑过利用直播平台给学生们上课,但由于新冠疫情持续扩大,美国政府出台了关闭学校、要求民众保持社交距离和居家隔离等严格的管控措施,他不得不这样做。

前不久,罗伯特·杨就在Twitch上讲了一堂关于Twitch的课,最高同时在线观众人数(包括学生)达到了90。他在接受采访时透露,纽约大学推荐教授们使用一款叫做Zoom的视频会议软件上课,不过他的学生们建议使用Twitch。

“一个学生开玩笑说,既然课程的内容跟Twitch有关,那么我们不如在Twitch上讲。起初我觉得这是个糟糕的注意,但后来我意识到在某些时候,糟糕的主意也很有趣、有启发性,所以我就想‘好吧,不妨试一试。’”

罗伯特·杨发现,与课堂教学相比,学生们在Twitch平台的参与度较低。相反,那些不是他学生的其他观众反而会更频繁地交流。

“学生们不再关注聊天,也不再互相关注。我就像在唱独角戏,强行把知识灌输到他们的脑袋里。但在理想情况下,我希望大家可以自由地交换思想和想法……所以我觉得,这是Twitch的一个弱点。”

不过另一方面,罗伯特·杨在Twitch平台的教学直播也吸引了一些非本专业的观众。“我认为这很有趣,因为它让学习变得不再像某种枯燥的学术活动或繁琐工作。”

罗伯特·杨告诉学生们,虽然以Twitch为代表的直播平台近些年很火,但在这些平台上,绝大部分主播都毫无名气。“这是99%的Twitch用户的体验:他们几乎没有任何观众。”他说,“这意味着什么?这能说明他们就是失败的艺术家,没人关心他们的作品吗?对我的学生们来说,如果有人关注他们的直播,他们就会觉得自己得到了认可。”

你可能很想知道,学生们又会怎样评价罗伯特·杨在Twitch平台的直播教学呢?

休斯是罗伯特·杨的一名学生,在他看来,如果用Twitch进行标准化的教学,效果并不太好。但那些规模较大、演讲型的课程也许能够在Twitch找到一席之地。“纽约大学的规模很大,如果你能让400人同时观看一位老师主讲的课程,我觉得那很不错。另外,老师们也可以利用它提供一些免费课程。”

但整体而言,休斯更喜欢在教室里上课。

“在家上课不容易。”休斯解释说,“你会更难以集中精力,因为身边的室友或家人对你学习的内容不感兴趣,你肯定会受到影响……我很高兴能继续接受教育,不过希望可以尽快回到真正的课堂。”

另一位名叫亚当·格伦的学生则认为,直播教学也有其益处。“罗伯特(杨)似乎从一开始就认为在Twitch平台上课是个坏主意,但我认为它也有优点。虽然上课效率比平常低,但我并不觉得这是浪费时间。我觉得Twitch是一个很好的平台,你可以用它向‘观众们’展示学生创作的作品。”

在罗伯特·杨的直播教学中,尼可·德约也是一名观众,她聊了聊自己的体验。

“(课堂)确实有点混乱,教学内容也不像我听过的大学课程那样深入,但我真的欣赏这种做法。它确实会让我开始从理论的角度来思考直播行业。”德约说。但她也指出,Twitch很可能不是适合教学的好环境,因为整个平台在很多方面还不够规范。“Twitch有点太公开、太缺乏管理了。”

罗伯特·杨本人提到,如果某位老师希望通过直播进行教学,那就必须放宽心态,否则就“会被摧毁”。“你可能对观众的评论太上心,或者对某人失去耐心。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讲,你需要学会在观众面前表演,虽然我们通常不会将教学视为表演。”

他还说,Twitch比Zoom等视频会议工具更易用,而老师们可以借鉴某些著名游戏主播的做法,让学生们能够在较长时间内观看直播。“我认为电子游戏直播和Twitch平台之所以能够变得如此流行,是因为游戏允许你表现自己的某种才能和个性,并且观众不必完全专注于你的形象或身体。从某种意义上讲,观看游戏直播有点像观看木偶剧表演。”

纽约大学游戏中心上大课

哥伦比亚大学教授约瑟夫·A·霍利也认为,游戏主播的某些技巧可以被应用于教学。

“主播们真的擅长边操作边解说,很有趣。”霍利说,“罗伯特·杨将这种方法运用于教学,这给我带来了启发,我觉得自己也可以做很多类似的事情。直播促使我创作了一些宝贵的资源,尽管不会在真正的教室里使用它们。”

罗伯特·杨说,虽然在Twitch上讲课很费劲,但不排除今后还会这样做。

“也许这会成为一种传统。一种糟糕的传统。”